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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伦贝尔—秋风的声音

旅行度度旅游网2015-11-13

此 行走的是呼伦贝尔北环线,由草原到林区,途经额尔古纳、恩和、室韦、临江、莫尔道嘎、再返回额尔古纳、经黑山头回到海拉尔。在之前的想象中,呼伦贝尔应该 是一个草原上处处蒙古包、蒙古大汉和头上顶着酒杯的妹纸纵声欢笑的世界,而现实是,饭店里、景点里、旅舍里,到处都飘荡着“咋整啊”“干哈玩意”,连俄罗 斯民族乡里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太太,嘴里飘出的也是一口纯正的东北话……这里确实是多民族杂居,街道上的路标常用蒙语和汉语两文书写,但此地的汉人占到 80%以上。蒙古包是有不少,但基本都是景点的摆设。出海拉尔不远的金帐汗蒙古部落也是这样一个供游客参观玩乐的影视基地,虽是黄金周,里面的娱乐项目还 是萧索了不少。偌大一个射箭场只有我一人,兴致勃勃地开弓放箭。收钱的老头儿懒洋洋地窝在阳光里,时不时有气无力地斜觑我一眼,嘟囔一声:“手高了 啊……”黄金周过后,这个景区就会彻底关闭,迎来严寒和大雪。

秋 草黄       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确实黄得一望无际了,为着冬天牲畜的口粮,旷野上到处可见被收割打包的圆柱形草捆子,土路上、国道上常见有机动板车拉着惊天动地的 大草垛来来去去,车斗里潽出来的草快把司机盖没了。村子里家家户户的院子里码着大量捆草,黑的是陈的,可以给牲口垫圈;黄的是新的,可作料草。晴天的黄昏 把人拉出巨长的影子,因为有了鲜明的光影,秋草的层次也出来了,还带点绿杂色的草地被夕阳滤一遍就成了彻底的金黄。

头 晚落脚恩和。这里的客栈都是两三层的俄式木头房子,商店、旅舍、餐馆都处在半关闭状态,面对突然涌入的游客,渐入蛰伏状态的小乡村又呈现出回光返照式的小 小繁荣。次日清晨我起个大早,街道上已经出现闲荡的奶牛和狗,木屋的主人在篱笆下挤着牛奶,再提着装满的铁桶一摇一晃地拎进屋去。

当地牛奶

蓝莓汁,是这一带最常见的特产饮料

正宗的俄罗斯大列巴

遇见一只开房车的哈士奇

十月份,不供应暖气的房子住不得!

白 桦林 不说话    渐入林区,平坦的草原开始被白桦林所代替。走一段绕山的木栈道,两旁密密匝匝的野生白桦林。一路上可见远远近近摆放着林区猎人的各种下套道具,转笼、乌 鸡拍子、绝户套,还有捕猎野猪类大型动物的沉重装置,一截断木上嵌着伐木工人的锯子。往林中深入一点,只觉得光线漫漶,那些从书里看来的、广播里听来的、 或是老辈人口中曾讲述过的森林往事在脑海里渐次苏醒。诗经上说“伐木丁丁,鸟鸣嘤嘤”,那种悠远寂静的意境是生活在钢铁丛林里的人们永远也无法体会的。虽 然这个季节早已没有了鸟鸣,在无风的中午,只剩下了完全的寂静。

室韦,紧挨着中俄界河的古镇。那条通往异国的大桥也成为所有旅行者的必游之地。河对岸的风景与这里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黄草漫野,一样星罗棋布的草捆草垛,俄罗斯人开着的俄罗斯拖拉机慢悠悠地行驶在乡间道路上。

近 黄昏的下午,司机师傅打算载我们去看蒙古大敖包。这个点是全天光线最唯美的时刻,浸润着那些自由自在的马群、牛群。我从未看见过这些生物在广阔天地里毫无 束缚地奔走,休憩,他们总是被一根绳子拴着,怕被盗走了,或怕失去控制伤了他人。那些马匹从远处的草地上迎面迁徙过来,睁着永远低垂着长睫毛的柔顺大眼 睛,无声地绕过我,向着阳光而去。大牛小牛慵懒地晒着太阳,一动也不愿意动,只有在我过于接近的时候,会齐刷刷地转过脑袋来瞧。我瞅瞅他们不大但锋利的 角,再瞅瞅自己的“红”围巾,也只能远远地坐下,享受几张合影,速速撤离。

在 一条土道上我们的车遇上一大群羊,声势浩大地踩出滚滚烟尘,咩声人吼混在一起,为的是找条小溪补充补充水分。我跳下车子一通猛拍,正遇上甩着鞭子的老羊倌 儿。想到藏区那些索取牦牛拍摄费的牧民,我有点儿心虚,没想到老羊倌儿无比乐意,大方地介绍起羊群的数量,提出各种拍摄意见,并打算驱赶着羊群来配合我的 拍摄方位 ……老羊倌儿媳妇和我攀谈起来,问我是从哪儿来的啊?哎呦,那么远,这边冷吧?然后冲老羊倌儿大喊:她说他们那儿现在还穿裙子哪!

“遗 迹”  在太阳的最后一抹光线完全落下之前我们赶到了山头上这个大敖包前。暮色已经笼罩了敖包以下的地面和整个山林,短短几分钟,阳光便完全消失了。敖包是蒙语 中“堆子”的音译,在我的理解中,它应该与西藏的玛尼堆相似,都作为“路标”和祈福的对象。大敖包下面的案子上摆着几瓶歪歪倒倒的白酒,不知道曾在这里拜 祭的是游客呢,还是真正的蒙古人?此行一路,没有遇见一个蒙族人,看着这敖包,就像看着一个渐行渐远的民族的遗迹。

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回去的道路被大量回圈的奶牛们占据,耐心地等待它们中的大部分慢腾腾地过街,并从殿后的少数几只中小心地穿过。

天 南地北的星夜  折腾了一天回到客栈和衣倒下就直接睡着了,但睡着也没有忘记重要的事!半夜一点的时候醒来,掀开窗帘一看,天哪,满天繁星!不行!我要把这景象留存下 来!我扒出行李中所有的衣服,把自己包裹成一只冬笋,再掏出三脚架一阵折腾,便纵身跳入零下八度的浓浓黑夜里。站在小街上仰望夜空,银河就在那儿,肉眼清 晰可辨,巨大的猎户座、北斗七星……我顾不得观赏,因为可以感觉得到寒意正在慢慢浸透一层层衣服,嘴里的热气也快被我哈完了。在客栈楼下拍了几张尚觉不过 瘾,拽着脚架兴致勃勃地就往村口跑,越跑越拍越远,这时却突然一个激灵,想起白天景区里圈养住的两匹据说是当地捕获的野生狼,想起司机师傅曾说,冬季大雪 封山,偶有狼会窜入村落觅食,还曾发生过狼伤人的事件。有狼,有狼!有狼!!在这万籁俱寂的无助黑夜里,我毫不犹豫地扛起相机往旅舍狂奔,在这短短的几百 米路上,我心里默默地想,别打哪儿窜出一条狗,那样我或许会直接尖叫起来的……

自己客栈的楼下,那间忘了关灯的就是我的房间……

室 韦晨雾住在这样远离城市的村镇中,我是不会放弃早起欣赏美景的机会的。尽管前晚为拍星星折腾到两三点,但我还是在朝霞初现的时候就爬起了。一个人溜溜达达 地参观着马舍牛舍人舍,一切有温度的东西都在蒸腾,人和牛马的嘴里,烟囱里,就连地上新鲜制造出的牲口粪便也还发散着热乎乎的白气。村民们干着租马的营 生,在村子外围绕上大半圈,五十元钱。几个牵着或黑或棕或白的马的村民都热情地向我推销,全都拒绝了。正有点儿后悔,迎面一匹“奶牛马”走来,那鞍子的颜 色和马的样貌一眼就喜欢上了,壮着胆子第一次无人带领地在草地上连走带跑了一阵。马主大姐说,它低头要吃草,你就把它的头扯起来,想让它跑,就踢它的肚 子!我真心觉得这些马无比的可怜,每天被游客们驾来驾去,它们温顺地低着眉眼,逆来顺受地供人挑选,麻木地在轮换区站成一尊雕塑。大姐说,没办法呀,主人 要赚这钱,它们就得配合呀,不然就上山里拉木头去,那个更惨,那一蹄子下去,雪能没到膝盖!……

密 林中 第三天,进入大兴安岭无人区。一路上土道崎岖,烟尘四起,甚至需要趟过一条浅溪。地上的石子在轮胎的碾轧中当当当地敲打着车身和玻璃,无论是开窗透风还是 四门紧闭,都不能缓解车中浓重的灰土味儿,在我们都无法忍受的时候,司机师傅把车开到溪边擦洗,那车已经快要辨不清本来面目,灰土在四个车门缝里积聚了厚 厚的一层。这条岭中的道路,两边全是原始森林,光秃秃的桦树和毛茸茸的松树参杂在一起,远望上去,千里绵延的山脉全被盖得满满当当,蔚为壮观。据司机师傅 说,到了冬天,这道上全是野味,什么狍子啊,野鸡啊,野兔啊,小狐狸啊全在这过来过去,野猪带着一群小猪仔横穿马路,鹿啊狼啊什么的有时候就直接在路上趴 着,而现在,食物尚丰,全都在深山老林里藏着呢。从此我更是一路紧盯着密林深处,指望着从那些光怪陆离的树影里辨认出什么不一般的物事出来。

一个据说有百年的村落,遍地白菜垛子

村边的小河,这大概是一块洗衣石

奇 迹还真的出现了,进入大兴安岭的第二天上午,我在距离公路几十米的小溪边发现了一只正在过水的小鹿。汽车当时正在飞驰,玲珑修长的剪影就这样一晃而过了。 但那溪边的地势较为开阔,有限的几个动态我都看得真真切切。那可是真正的野生动物呀!喊停了车,折向奔回,小鹿早已没入密林不见影踪,我只拍到这条漂亮的 小溪,留个纪念吧。而有趣的经历还没有停止,紧接着没多久,一只正在飞奔过马路的山鸡又碰上了我们的小车,滚到林子里去了。一伙人又下车一顿搜寻,狡猾的 山鸡不知在哪个旮旯里藏着呢,司机师傅说。不然咱晚饭也有啦。

司机师傅摘给我看的标本,红豆?

敖 鲁古雅的兴安神鹿园。拿着一盆苔藓一进大门,几匹驯鹿就非常熟稔地迎上来了。这些暴凸着眼睛的家伙,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似乎就是条件反射地觉得,这铁盆 子里有它们爱吃的货。一把苔藓,三下五除二就吃尽,我只好把手举高,可它们吃high了,连蹄子也搭上来,那动作就像是要爬墙爬树一样,往我身上招呼。院 里还有大大小小几条狗,一般对游客不做反应,但当我坐上这个拖拉机的时候,就看见远远的一条黑狗冲我喊起来了。吠了几秒钟,似乎是感觉警告无效,就顺着土 路绕过来(作为狗它不从草地上跑过来~!)。我一看苗头不对赶紧跳下车,那狗埋头走了十来步,一抬头,看见我已经停止作案,呆得一呆,就回头管理鹿群去 了。那架势,真是红袖章老大爷的既视感啊!

国道,荒野,沿途

谁 说兴安岭的林区千篇一律?来回数十小时的旅程,面对着急掠而过的荒原和松林,我没有瞌睡也没有分心,只是不间断地凝视着车窗外,那样的天空,那样的密林、 树桩、溪流,千里山脉,里面埋藏了不知多少神秘。最后的夕阳即将落幕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总是理所当然地徜徉在景区和国家公园,而不去接触近在眼 前的真正的原始森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在远离这片土地之前。师傅说,这林子里往里走五六百米就辨不清那是哪了,到处都是一样的松树和桦树。我往里走了约 两百米。脚底下全是柔软干燥的松针和落叶,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地上扒着一些没有生气的褐紫色藤蔓状植物。越往里,森林变黑了,一阵阵幽凉的气息弥漫出 来,外面的公路开始模糊不清,树木不像远观时那么密,到处都是均匀的大小、体积和数量,没有虫声。远远近近影影绰绰一些似是而非的断木和树桩,应该不会有 什么狼和熊发神经这个季节就跑出来吧…想着就又忽然不安起来,拼了命地往外走,觉得到处都可能有一双非我族类的眼睛。

返回额尔古纳的途中,看见马群

额尔古纳的夜晚

   最后一天,终于变天了。那云阴沉厚重地不断聚拢过来。师傅说,现在这气候要下点东西就只能是雪了,下雪可美。我心里暗暗期待,然而雪终是没有下成。我们 又回到草原,上黑山头骑马去。长假的尾声,人越来越少,那驯马师傅引着我们在山坡上慢慢晃荡,边走边抱怨:都想让马跑,马真跑起来,你们受得了吗?你看看 我,就六月份,驯这些马时掉下来摔的!嘴巴都摔豁了!……他历数着同行们的赔钱事件,哪年哪月把哪个姑娘哪个阿姨哪个老板摔了,断肋骨折胳膊的,一赔几 万,一夏天白干了!……有的马不乐意你骑,上去就掀下来,自个儿跑得远远的,怎么的,怕你打它啊!但如果是你自己没弄好掉下来,它就会马上站住,那意思 说,这可不是我干的啊!……在我的要求下,马师傅选了一匹大马,让我在鞍上坐着,自己坐在我背后,缓缓步行出三百来米的距离,忽然一声呼喝,那马就疾跑起 来,然后纵腿大跑,那颠呀,太颠了!我一路啊啊啊啊啊啊地惨叫,和动画片《驯龙记》里那个小女主被龙第一次带起飞时那惨叫一样样的,马师傅左推右搡好歹没 让我从马上掉下来。等到了休息区,我连滚带爬从马上滑下,帽子已然掉在百米之外,两股战战,“上草原策马奔驰”这种事,好歹是死了心了。

湿地里的矮树结的小果子,直接揪下来就吃,味道是甜的,但还带点儿酸涩,算不得很美味

草原上的强风能吞没所有声音

现在的牧羊人都流行骑摩托按喇叭赶羊,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来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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